蔡忆仁：大华学校

小时候住排卵正常有必要促排吗在俗称“三口鼎”的亚力山大村，生命里最初的10年有幸能在椰风蕉雨，人情浓郁的这地方生长徜徉，现在想起来还是幸福满怀喜悦常在。偶尔回到老家看看走走，纵然面目早已全非，望着村口原址依然躺着却已变形的大沟渠，知道除了它之外，我再也寻不回儿时清凉潺潺的小溪池塘。

走近绿荫复盖下被遗弃的铁路轨道边，心想树龄比我大的苍树会不会是看着我们一群童年伙伴绕着它奔跑，见证跳跃童趣的多年老友？最难忘的是村里**的公立小学——大华学校，它那以亚答叶搭成的板屋课室，泥沙飞扬的操场，框围了我们纯净美好的求学时光，对村里的孩子来说那是彩页如书的童年。

开学第一天唱“红歌”

大华学校的校址门牌是373号，我老家的是371号。大多数就读的学生是来自村里或是附近的孩子，基本上大家也都是走路上学的。

小一开学的第一天有件事让我记忆深刻，那天还没开始熟悉上课环境，我就被叫到教师办公室，小小心灵以为犯了大错，好是不安，到了好几位老师聚集的小室，才知道原来他们要听我唱歌而且有所指定。我有些害怕，懵懂地徇他们要求唱了，那首歌是我在上社阵幼儿园音乐课时学会的，到如今我还记得歌词旋律：“大海航行靠舵手，万物生长靠太阳……”原来我人生第一次徇众要求的公开演唱是当时唱起来流畅，却不甚明白歌中含义的革命歌曲，至于老师们是如何得知我会唱“红歌”，就不得而知了。

大华学校是典型的乡村学校，忙着为生计奔波的家长们把孩子送入校后，几乎就让师长全权教育管制。记得母亲会在管不住我时用学校老师的威严来镇吓我，有几位师长包括穿旗袍的李若芝校长都是我们敬畏的严师。老师除了是学问知识的指引者，也是德育培养的导督人，在那个被村民殷切托付的年代，师长们的容颜轮廓与声音依旧清晰如昨。

校工梅姐

校园里除了师长外，大家最熟悉不过的，每天见到的人是长年居住在学校工人宿舍里的校工梅姐。她是从中国南来梳起不嫁的妈姐，绑着辫子穿唐装衫裤。梅姐很勤奋，敲钟打扫以及校内的许多工作皆一手包办。放假时她会做点心和鸡蛋卷给同学们享用，十分美味可口。同学们在她屋子前的九重葛树下快乐满足的嘻笑声，至今还会在梦里隐约响起。

乡村的夜晚因为路灯稀少显得特别幽暗不明，每当夜幕垂落，偌大的校园散发着阴沉感觉，小时候的我因为家与学校近在咫尺，看着白天忙碌工作，晚上孤独一人住在学校小屋里的梅姐，心里头总是会泛起一丝凄酸……

在我读四年级时，学校因为整个村落被政府征用为工业发展规划而必须搬迁，一个村子里的人，一所学校的老师学生们从此各奔东西，告别了椰林沙地，挥别了最初生活成长的乐园。多年以后收到儿时玩伴的电话告知梅姐过世的消息。梅姐在学校消失后一直住在不远处的租赁组屋里，由于无亲无故，她的身后事是由长情的李校长、老师和一群乡民帮她处理完成。

在梅姐的灵堂上看到多年不见白发已苍苍的备孕男士吃什么老师，李校长见到大华的学生们感触良多，她告诉我很欣慰大家还记得梅姐，更感恩彼此那种难得的甘榜精神仍在。那个晚上我心里头暖暖的，我们向梅姐道别，但没有向一种熟悉的人间情怀说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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